鱼汐鱼

不吃美帝/帝美的南通是我最后的倔强。

独语①

我叫连盛,是当今太尉的儿子,现年十五,才取了字,叫闻之。嗯……至于为什么要起这种字……大概是我爹希望我可以饱读圣贤书吧。

我平日里没有别的爱好,就喜欢翻墙唠嗑跑路——不是我吹,爷一翻墙那是我爹的侍卫都找不着。当然,我也不是那不学无术的纨绔,就是多个爱好,爷作的诗不知道多少人求着要呢,出门回来怀里能堆满手帕香包。我也不是在拐着弯儿骂自己丑,好歹爷也是京城一枝花啊。

明年我就要及冠了,我寻思着不能把我直接就给埋进那什么坟里去啊,于是我就趁着爹娘不注意,变本加厉地向外跑。

但是如果我知道那天向外跑能遇见他的话,我是绝计不会出去的。

那天午后不是阳光正好清风拂面,爷就琢磨这要不要出去的问题,我跟着一小侍女后头这转转那转转,直到快把人逼哭了,才确定——跑吧,此时不跑更待何时啊?

于是我就回到自己的院子,一运气,噌地跳上了墙瓦,然后定睛一看,乖乖,这有个人蹲墙根呢。这一出给我吓得脚一滑,一下子整劈叉了,摔得那叫一个惊天动地,不过还好我人还搁墙上,没头朝下栽下去掉那人脑壳上。我刚刚也说了摔得惊天动地,于是那人就回头了——准确说是抬头。

鸦发鸦瞳无情面,锦衣华袍罗刹脸。

好一个比我还好看的酷哥啊。

我懵在墙头上,就看得见这个人。我忍不住一遍遍打量他,在心底赞叹,底子真好,要是别那么冷漠得抢走多少我的倾慕者,接着转念一想不对啊这群小女生最近不就爱这种修仙的高人哥哥吗,最后才模模糊糊想起重点,这个人怎么跑我连家墙根蹲着?

我率先开口说:“你是何人?”他盯着我老一会儿,直到我背后发毛,心说这人不会要谋财害命才开口:'你……是连家公子爷吧?'他极慢极慢地笑了起来,声音怪好听的,但他这样教我想到东口那家疯老爷,我禁不住对着他打了个寒颤,顿觉丢人,自尊心作祟下我只得挺挺胸,说:“对,就是我,有何贵干啊?”他还挂着似有似无的讥讽的笑,挑眉说:'认识一下?'他一挑眉我才发现,我人还搁墙上挂着。

我尴尬极了,慌忙从墙上跳下来,拍拍身后的灰尘,又咳嗽一声,做起了正式的自我介绍:“我叫连盛,字闻之,是当今太尉的儿子,你呢?”我特地把我老爹搬出来,就是要看看他想干嘛。对方站起身——我这才发现他比我高出半个头——从头到脚仔细观察了我一遍,似乎是在确定我说的话的真假。他好像确定了什么,嘴角笑意加深,微阖首道:“在下贺邱,字千榭,是当今——”他学我说话这点让我有些微妙的不爽,但他介绍到自己家世时顿了一下,“镇关将军之子。很荣幸认识你。”

……这厮果然是在嘲讽我。

大概我看贺邱的眼神里的敌意被他察觉了,他将脸上的笑容收起来,然后问我:“既然都认识了,不如赏个脸,去走走?”

兄弟你这不按套路出牌啊。但我转念一想,不走不成啊,马上我爹要知道我又跑了,我在这站着不是给他抓吗?于是我当机立断拉住贺邱的手,带他蹿上了房顶。我原以为这人跟不上才带他的,哪想到他比我还游刃有余,我几乎要被他带着跑。

不简单啊。

不说我们如何到达外街,也不提我的心思怎么九曲十八弯,单是贺邱逛街这操作就足以让我道一声佩服。我一个少爷,身上银钱多的是,还经常出门,我都没有贺邱了解的门门道道多——虽然我也知道不少,但是他居然能探出东口那家疯老爷过去一点有一家酒铺就够我吃惊的。这疯老爷虽不是什么穷凶极恶之人,但他平日看人眼神不大对劲,还喜欢跟在人家后头,偶尔偷偷东西,但大多数情况下都只是盯着你,让你背后凉飕飕直发毛。因此,城边东,是很少有人过去的,哪里能想到这边藏个酒铺?酒还酿得纯,甜里透苦,后劲儿足,一口下去直烧到肚子里。

对,爷我亲自去尝的。贺邱这人有意无意带着我往东边跑,我想看看他搞什么鬼,就跟了上去。左右我也有些功底,足够周旋到我爹的侍卫发现我。但我确实没想到他会带我来疯老爷那块。

“贺邱,你就来看疯老爷?”我压下眉头,有些不可置信。他放开我的手腕,垂眼整理衣物:“怎么会,我带你来是来酒肆的。”贺邱的语气实在太过镇定又坦诚,我半信半疑跟着他向更远处走去。我其实心里也没底,万一,万一这贺邱想做什么,我这跟着人家上去就是送命的。我眯了眯眼,和贺邱保持着一丈距离,他也清楚我在想什么,因而并未言语——信任一个才认识的身份不明的人,未免太愚蠢了。

疯老爷似乎不在,我提起警惕心。然而在我跟着他拐过一个弯后,我改变了主意。

树后是一栋茅屋,虽破旧,却不小。茅屋边上就是一个简单支起的棚子,下方有桌椅二三,桌上有酒坛、瓷碗,椅边有鸡狗三四。荒凉、简约,乡村野趣。我快要为这布置心折。

我的脚步停了下来,看着我仅在画中见过的模样。贺邱也停下脚步,回头望见我的样子,微笑着问我:“怎么?看呆了?”他的语气是平静的,却含着淡淡的骄傲感。我回过神,摸摸鼻子不好意思道:“嗯……野趣嘛,总叫人喜爱的。”贺邱的情绪几乎是肉眼可见地放松了,我失笑,这人这么好看透的吗,但是我又想起了什么,,补充说:“这还挺像我前个看的话本,男生带女生逃离到乡野,然后他们……”我的话语戛然而止,不仅因为这画面的代入感,更因为后面的故事发展。贺邱看着我突然变红的脸颊一下子福至心灵,了解了我未尽的话,他本无太大波动的脸也染上绯红——真不是我夸张,这些民间话本描写都极尽香艳,爷看了都觉得脸红。贺邱这小子若真是将军的哪个私生子,看过也不足为奇……

贺邱咳嗽一声,打破尴尬的气氛,镇定地说:“先过去坐吧。”如果不是我看见了他余热未消的耳朵,爷还就真信了他的鬼话。但有台阶下,何乐而不为呢?我顺着他的话坐在长椅上,随手摸了摸土狗的狗头,看着贺邱熟捻地走至屋门前招呼老板——一位半老徐娘。你小子,不简单啊。我敬仰地望着贺邱的背影,只觉得这人真禽兽还在城郊金屋藏娇。贺邱一回头,就看见我奇奇怪怪的眼神,他眉毛向下沉,直直走过来坐在我对面,对着我道:“不是金屋藏娇,想什么呢。”我笑嘻嘻地拿碗,嘴上致歉心里腹诽。

还狡辩呢。

老板娘捧着一坛酒跨出门槛,走过来为我们斟酒,她看着我问贺邱:“千榭,这位是你朋友?”我善意笑笑,哪想到贺邱这小子冷淡地回答老板娘说:“嗯。”一派高人作风。刚刚你还脸通红呢。我不禁如此想到。队友不争气,只能靠我自己了。我正面对着老板娘,笑意宴宴:“老板娘好啊,我是连盛,叫我闻之就好了。”角度绝对完美,头发丝的弧度我都设计好了。老板娘看看贺邱,又看看我,笑了:“我是林姒,是贺邱的,”她顿了一下,找到一个合适的定位,“阿姐。不是亲的。”我一看,马上改了口:“阿姐好!”林姒弯弯眼眸,转身去做活了。

我摩挲着酒碗,话在嘴边转了几圈没说出来,我垂下眼睑,喝了一口酒,眼睛几乎是瞬间就亮了起来。甜中带着辣,一口下去回味无穷。“好酒!”我惊喜地喊到。贺邱自顾自闷了一碗,才无不得意地说:“我阿姐的酿酒手艺可不是那些人能比得上的。”我敏锐地察觉到这话里有话,也不挑明,只接着他的话说:“哈,这可比我喝过的酒都醇。”他的表情算得上是愉悦。我赌对了,他并不想提及。我们喝酒畅谈,但我们的眼睛都隐在酒碗后。

我随着贺邱逛了半个京城,从东角到西角,那叫一个腰酸背痛腿抽筋,但我觉得还挺值,交了个朋友虽然底细不明,逛了逛京城虽然回去要挨骂。爷生平爱自由,没谁拦得住我。回去的时候是夕阳正盛的时候,我估摸着我爹快要发现我了,赶紧向贺邱道了别,临行时我悄悄望了几眼他的脸色,心里赞叹一句美人就是美人,连蹙眉都好看——然后收到他的眼神警告。我摸摸鼻子,运气跃上房顶。

回到家时果不其然被老爹拦住骂了一通,具体内容大概是我怎么有你这么个儿子,你又不好好念书,这样要没出息的。我听了也没较真,他也就是念叨,没见怎么样的。

我回到卧房沐完浴,真正坐下来休息,脑子里才开始思考关于贺邱的事情。他身上疑点很多,他为什么会在宰相府的后街那儿,这可不能说是走错路随便蹲一下,通过与他的接触我可以说他不会是这种人;将军那一派素来不喜修仙人士,军中皆练武,我们年纪相仿,他却比我一个练气八层还厉害;他作为将军之子,不仅修仙,还了解京城各个角落的事情,以将军的性格绝不会放任自己的儿子如此;他称呼中的“那些人”,我想,绝不是指京城中的酒家那么简单;还有最大的一点,将军明明对外宣称仅有一个嫡子与嫡女,嫡子贺冽我见过一面,并非贺邱。但贺邱衣料确实是今年进贡的西域布料,皇上今年赏赐给正一品官员了,这点没法造假。

我逐渐陷入沉思,直到被冻得打了个喷嚏才醒悟我头发未擦,只披着一件外衣,连忙随便擦擦头发钻进被窝,自己哆哆嗦嗦熄烛时忍不住小声骂了一句贺邱。

辣鸡贺邱,毁我健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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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大半夜没人看,我就瞎发吧x

一个可能永远不会更新的坑,我坑品很差

所有东西都是我瞎说,求别喷or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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