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鱼
他坐在窗前,点燃了半截潮湿的烟,再把烟放在窗台上,烟雾间他伸出手,去摩挲面前植物青黄的茎。
它太健康了,健康到融入不了这个环境。
灯已经坏了,他摸索着抓住手边的报纸,报纸的边缘发毛,纸张泛黄。
他眯着眼翻看了两遍,又把它折叠好,放回原来的位置。
角落里堆着不少垃圾,蟑螂穿行在他的屋里,不乏有蛆在垃圾中挣扎求生。
他转过身盯着那堆垃圾,凝视一会儿,颤抖着伸出手,抓住了扭动的蛆,把它放进嘴里机械地咀嚼。
现在还是无声的,他咽下嘴中的碎块,躺倒在肮脏的布料上,突然开始狠命呼吸,把空气中残余的尼古丁连同颗粒尽数吸进肺里,然后痛苦地咳嗽。
他先是大声咳嗽,接着咳嗽声消下去,整个人开始发抖,他把脸埋在手心,流出的泪几乎要洗净他的手。
外面传来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像是有人回来了。是老陈吗?他的眼中燃起一丝微弱的希望。他回来,我就能活下去。他不行……我也能活下去!
他尽力躺平,心脏被喜悦的狂潮淹没,连同不安、恐惧一并抛至脑后。他握紧拳头,等待老陈回来。
烟是捡的,植物的叶片早就被吃光了,灯七个月前被拆掉当做武器,报纸是一年前的,垃圾堆了不知多久,床铺损毁,房子也是半途找的。
半掩的房门后,露出了老陈残破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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